你是否意识到，消费者正在悄悄改变他们的购物习惯？当你想要购买一双跑鞋时，你还会打开 Google 搜索吗？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直接问 ChatGPT："推荐几款适合跑步的鞋子"，然后根据 AI 的回答做出购买决定。这不是什么遥远的趋势，而是正在发生的现实：ChatGPT 最近宣布用户数量突破 10 亿，其中超过 60% 的消费者开始使用 AI 助手进行产品研究，而不是传统搜索引擎。

这个变化让我想起了互联网历史上那些关键的转折点，比如从 PC 到移动端的迁移，或者从传统媒体到社交媒体的转变。但这次的变化可能更加深刻，因为它不仅改变了消费者获取信息的方式，更是彻底重构了品牌与消费者之间的关系。在传统搜索时代，品牌通过 SEO 优化争夺搜索结果页面的排名，但在 AI 时代，品牌需要争夺的是 AI 回答中的提及份额。这就是为什么一家名为 Profound 的公司能够在短短九个月内获得 2000 万美元 A 轮融资，由知名投资机构 Kleiner Perkins 领投的原因。他们正在解决一个全新而关键的问题：如何让品牌在 AI 驱动的互联网中保持可见度，也就是最近常说的 GEO（Generative Engine Optimization）或者 AEO（Answer Engine Optimization）。

当 ChatGPT 成为新的 Google

传统搜索正在经历一场静悄悄的革命，而大多数营销人员却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我在与各种企业的营销团队交流时发现，许多人仍然把注意力集中在 Google 排名和点击率上，但他们忽略了一个更重要的趋势：消费者越来越习惯通过对话而不是搜索来获取信息。这种转变的速度比我们想象的要快得多。

想象一下这样的场景：一个消费者想要购买笔记本电脑，在传统模式下，他会在 Google 搜索"最佳笔记本电脑 2025"，然后浏览多个网站，比较不同产品的规格和价格，最终做出决定。这个过程可能需要几个小时，涉及十几个不同的网页。但现在，同样的消费者可能会直接问 ChatGPT："我需要一台用于视频编辑的笔记本电脑，预算在 2000 美元左右，有什么推荐吗？"AI 会立即提供详细的回答，包括具体的产品推荐、性能比较和购买建议。这种对话式的交互不仅更加高效，也更符合人类自然的信息获取方式。

这种变化的影响远远超出了搜索行为本身。在传统搜索模式下，品牌可以通过 SEO 优化、付费广告和内容营销来影响消费者的决策过程，但在对话模式下，这些传统的营销手段变得不那么有效了。当 AI 在回答用户问题时，它不是基于搜索排名，而是基于对大量信息的理解和合成。这意味着品牌需要以全新的方式思考他们的在线存在，不再是优化搜索结果页面，而是优化 AI 训练数据和知识图谱中的信息。

更关键的是，这种变化正在加速。根据 Profound 的数据，目前大约 10% 的推荐流量来自 AI 对话，但他们预测到 2027 年，这个比例将超过 50%，价值约 2.5 万亿美元的在线商务将通过 AI 对话驱动。这不是渐进式的改变，而是指数级的增长。对于品牌来说，现在还不关注 AI 可见度，就像在智能手机时代还在为传统媒体投入所有预算一样短视。

James Cadwallader，Profound 的联合创始人兼 CEO，在最近的一次采访中提到了一个令人深思的观点："在零点击的世界里，消费者与 AI agent 之间的对话就是新的第一印象。"这句话精准地捕捉了当前变化的本质。过去，品牌的第一印象可能是一个网站的首页或者一个搜索结果的标题，但现在，第一印象是 AI 如何描述你的品牌、产品或服务。如果 AI 从来不提及你的品牌，或者提及时的描述不准确或不利，那么你在消费者心中的存在就会被彻底边缘化。

Profound 如何重新定义品牌可见度

在深入了解 Profound 的解决方案后，我发现他们的创新之处在于将一个看似抽象的问题——AI 可见度——转化为可衡量、可优化的具体指标。这就像当年 Google Analytics 为网站分析做的事情一样，将模糊的"网站表现"概念转化为清晰的数据和可操作的洞察。

Profound 的平台核心功能包括四个主要模块，每一个都解决了品牌在 AI 时代面临的具体挑战。答案引擎洞察功能可以显示聊天机器人如何描述你的品牌、产品和行业，这相当于为品牌提供了 AI 世界的"镜子"，让他们能够看到自己在 AI 眼中的形象。我认为这个功能的价值不仅在于监控，更在于它能够揭示品牌定位与 AI 理解之间的差距。很多时候，品牌以为自己在市场中的形象是 A，但 AI 可能将其理解为 B，这种认知差异可能导致巨大的商业损失。

Agent 分析功能则更进一步，它揭示了 AI 机器人如何爬取和解释你的网站内容。这个功能让我想到了传统 SEO 中的爬虫分析，但复杂程度要高得多。因为 AI 不仅仅是索引内容，而是在理解和解释内容。它会分析你的产品描述、公司介绍、技术规格等信息，然后形成对你品牌的综合理解。通过这个功能，品牌可以了解哪些内容对 AI 的理解最有影响，哪些信息被忽略或误解了。

对话探索器功能特别有趣，它能够发现在 AI 搜索中出现的新兴话题趋势。这为品牌提供了一个独特的市场洞察角度：不是看人们在 Google 上搜索什么，而是看他们在与 AI 的对话中讨论什么。这种洞察可能比传统的搜索趋势更加深入，因为人们在与 AI 对话时往往更加自然和坦诚，会表达更复杂和细致的需求。

最后，Profound 的 AI agent 功能使用最新的推理模型来分析数据并为营销人员提供可操作的洞察。这实际上是"用 AI 来优化 AI"的概念，通过智能分析帮助品牌理解复杂的 AI 行为模式，并提供具体的优化建议。这种方法的优势在于，它不需要营销人员成为 AI 专家，就能有效地管理和优化他们的 AI 可见度。

从技术实现角度看，Profound 每月处理超过 1 亿次 AI 搜索查询，支持 18 个国家和 6 种语言的用户，这种规模让他们能够积累独特的数据优势和洞察能力。他们的客户包括 Indeed、MongoDB 和 Ramp 等知名企业，这些早期采用者报告称，在 60 天内 AI 回答份额提升了 25-40%。这些数据表明，AI 可见度优化不仅是可能的，而且能够产生可衡量的商业结果。

技术背后的深层变革

要理解 Profound 解决的问题有多重要，我们需要深入了解 AI 搜索与传统搜索在技术层面的根本差异。在传统搜索中，Google 的爬虫会定期访问网站，索引内容，然后基于复杂的算法对搜索结果进行排名。这个过程相对可预测，SEO 专家可以通过分析排名因素来优化网站。但 AI 搜索的工作方式完全不同，它更像是一个动态的知识合成过程。

James 在访谈中提到了一个关键的技术细节：ChatGPT 目前不进行缓存，而是实时访问网站收集信息来回答问题。这意味着每次用户向 ChatGPT 询问关于某个品牌或行业的问题时，AI 都会重新爬取相关网站的内容。这种实时性既是机会也是挑战。机会在于，品牌可以通过更新网站内容来立即影响 AI 的回答；挑战在于，品牌需要确保他们的内容始终是准确、完整和优化的。

这种技术架构也解释了为什么传统的 SEO 策略在 AI 时代变得不够用。在传统 SEO 中，你优化的是搜索结果页面的排名，但在 AI 搜索中，你优化的是 AI 回答的内容和准确性。这需要完全不同的思维方式和技术方法。比如，传统 SEO 关注关键词密度和反向链接，但 AI 搜索更关注内容的结构化程度、准确性和完整性。

Profound 的平台具有 CDN 级别的集成能力，这让他们能够实时监控 AI 爬虫如何访问网站。这种技术能力非常重要，因为它让品牌能够理解 AI 的行为模式，并相应地调整自己的内容策略。比如，如果发现某个 AI 爬虫特别关注产品规格页面，品牌就可以优化这些页面的结构和内容，确保 AI 能够准确理解和传达产品信息。

另一个值得注意的技术趋势是个性化和记忆功能的发展。James 在访谈中提到，随着 AI 系统变得越来越个性化，每个用户与 AI 的对话历史和偏好都会影响 AI 的回答。这意味着未来的 AI 可见度优化可能需要考虑不同用户群体的特点和需求。比如，对于技术专家和普通消费者，AI 可能会用不同的方式描述同一个产品。

购物功能的整合是另一个重要趋势。James 预测购物功能将很快整合到 ChatGPT 中，就像我们在 Perplexity Pro Shopping 中看到的那样。一旦这种整合实现，AI 将不仅仅是信息提供者，更是购买决策的直接参与者。这将进一步增加 AI 可见度的重要性，因为 AI 不仅会影响消费者的认知，还会直接影响他们的购买行为。

这些技术变化的背后是一个更深层的趋势：从基于链接的互联网向基于对话的互联网转变。在链接互联网中，价值通过点击和访问传递，但在对话互联网中，价值通过提及和推荐传递。这种转变要求品牌重新思考他们的数字存在战略，不再只是优化网站流量，而是优化 AI 提及的质量和频率。

成功案例：Ramp 如何在一个月内将 AI 可见度提升 7 倍

理论再完美，如果没有实际案例验证，也只能是纸上谈兵。Ramp 的成功故事完美诠释了 AI 可见度优化的威力和可操作性。这家金融自动化领域的领导者通过使用 Profound 的 Answer Engine Insights，在短短一个月内将其应付账款解决方案的 AI 搜索可见度从 3.2% 提升到 22.2%，实现了 7 倍的增长。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们在应付账款领域的排名从第 19 位跃升至第 8 位，超越了 11 个竞争对手。

这个案例之所以特别有价值，是因为它展示了 AI 可见度优化的精确性和可测量性。Ramp 的 SEO 策略师 Ashley Nguyen 在总结这次成功时说："识别和分析 LLM 洞察对于答案引擎优化一直是 Ramp 团队的关键优先事项。Profound 让我们能够发现传统 SEO 工具无法完全捕捉的行为模式。通过分析 LLM 中的长尾查询，我们的 SEO 团队获得了更深入的数据驱动洞察，以补充传统策略——让我们能够进行更有针对性的测试，并在 AI 驱动的搜索中保持领先。"这段话揭示了 AI 可见度优化与传统 SEO 的本质区别：它不是替代传统方法，而是提供了一个全新的维度和更精准的洞察。

Ramp 的成功策略具有很强的可复制性。他们首先通过 Profound 的平台识别出了一个重要模式：AI 引擎经常引用与自动化、AI 和软件比较相关的内容，这些内容在传统有机搜索中往往被忽视。分析显示，Ramp 之前 6% 的引用来自这类自动化相关内容。基于这个洞察，他们创建了两个专门针对 AI Answer Engine 的页面：《小企业应付账款软件》和《大企业应付账款软件》，以及类似的比较页面，如《六大应付账款自动化软件》和《应付账款中的 AI》。

结果令人震撼。这两个目标页面在一个月内产生了超过 300 次引用，使其成为 Ramp 引用次数最多的内容之一。更重要的是，这种内容策略的转变是立即可见的，不像传统 SEO 可能需要几个月才能看到效果。从图表数据来看，Ramp 的可见度评分从 12 月 1 日的大约 3% 稳步攀升，到 2 月 15 日达到 22.2%，这种增长曲线几乎是线性的，表明优化效果的持续性和稳定性。引用份额也从很低的基础上增长到 8.1%，增幅达到 7.5 个百分点。

这个案例还揭示了 AI 可见度优化的一个重要特点：它能够创造传统 SEO 指标无法衡量的价值。Ramp 不仅提高了可见度，更重要的是，他们在应付账款 AI 搜索领域确立了思想领导地位。当潜在客户向 AI 询问应付账款解决方案时，Ramp 现在有很高的概率被提及和推荐。这种影响力的建立在传统搜索时代可能需要数年时间和大量资源投入，但在 AI 时代，通过精准的内容策略可以在几周内实现。

我特别注意到 Ramp 选择的内容主题策略。他们没有试图创造全新的话题，而是深入分析了 AI 引擎已经关注的内容类型，然后创造了更好、更全面的资源。这种方法比从零开始创造话题更加高效，因为它基于 AI 已经验证的需求模式。这个策略对其他企业有重要启示：与其猜测 AI 可能会关注什么内容，不如先分析 AI 当前的行为模式，然后针对性地优化。

更深层次的价值在于，Ramp 的成功证明了 AI 可见度优化不仅仅是营销策略，更是商业战略。在 B2B 领域，90% 的买家使用 AI 进行购买研究，这意味着不在 AI 回答中出现的品牌实际上已经被排除在考虑范围之外。Ramp 通过提升 AI 可见度，实际上是在扩大他们的潜在客户基础，这种影响远远超出了传统营销指标能够衡量的范围。这个案例为其他企业提供了一个清晰的行动指南：AI 可见度优化不再是实验性的尝试，而是必须立即采取的战略行动。

投资者的视角：为什么这个时机如此关键

从投资角度看，Profound 的 2000 万美元 A 轮融资反映了资本市场对 AI 可见度赛道的高度认可。这轮融资由 Kleiner Perkins 领投，参与方包括英伟达的风险投资部门 NVentures、Khosla Ventures 等知名机构，以及一系列来自科技行业的天使投资人，包括 Vercel 创始人 Guillermo Rauch、Applovin 联合创始人 Andrew Karam 等。这样的投资者阵容表明，这不仅仅是对单一公司的投资，而是对整个新兴市场类别的押注。

Kleiner Perkins 的合伙人 Ilya Fushman 在投资声明中表示："Profound 是一个将定义现代营销的类别中的明确领导者。"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很深刻。在投资界，当我们说一家公司是"类别领导者"时，通常意味着他们不仅在竞争中获胜，更重要的是，他们在定义这个类别本身。就像 Salesforce 定义了 CRM 云服务，HubSpot 定义了入站营销一样，Profound 正在定义 AI 可见度管理这个全新的市场类别。

更有趣的是投资时机的选择。这轮融资发生在 ChatGPT 用户数量突破 10 亿的关键节点，这不是巧合。投资者显然认为，AI 搜索已经从实验性技术转变为主流消费行为，而品牌对 AI 可见度管理的需求正在从"有则更好"转变为"必须拥有"。这种需求转变通常是创造独角兽公司的关键时机。

从商业模式角度看，AI 可见度管理具有很强的网络效应和数据优势。Profound 处理的 AI 查询越多，他们对 AI 行为模式的理解就越深入，从而能够为客户提供更准确的洞察和建议。这种数据网络效应是投资者最喜欢的商业模式特征之一，因为它能够创造持续的竞争优势和高转换成本。

另一个吸引投资者的因素是市场的增长速度和规模潜力。如果 Profound 对 2027 年 AI 驱动商务将达到 2.5 万亿美元的预测是准确的，那么 AI 可见度管理的市场规模可能是传统 SEO 市场的数倍。考虑到目前全球 SEO 服务市场规模约为 500 亿美元，AI 可见度管理市场的潜力可能超过千亿美元级别。

投资者还看中了 Profound 团队的执行能力。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他们不仅构建了技术平台，还成功获得了 Fortune 100 公司的采用，这种执行速度在企业软件领域相当罕见。他们的客户包括 Indeed、MongoDB、Ramp 等知名企业，这表明产品已经通过了严格的企业级验证。

从竞争格局看，Profound 目前在这个新兴市场中处于明显的领先地位。虽然可能会有其他公司进入这个领域，但 Profound 的先发优势、数据积累和客户基础为他们建立了护城河。投资者显然认为，现在投资 Profound 就像在 Google 刚开始主导搜索市场时投资 SEO 工具一样，是一个正确的时机和正确的赌注。

小企业的机会：Profound Lite 的战略意义

与 A 轮融资同时宣布的 Profound Lite 产品发布，在我看来是一个非常聪明的战略举措。这个月费 499 美元的自助服务计划将原本只有大企业才能负担的 AI 可见度工具下沉到中小企业市场，这种做法让我想起了很多成功的 B2B SaaS 公司的发展路径。

传统上，企业级软件的发展模式是从大客户开始，逐步向中小客户扩展。但 AI 可见度管理这个市场有所不同，因为所有规模的企业都同时面临着 AI 搜索的冲击。一个小型电商企业可能发现，他们的目标客户正在向 ChatGPT 询问产品推荐，而 AI 的回答中完全没有提及他们的品牌。这种情况下，AI 可见度管理对小企业来说可能比对大企业更加紧迫，因为小企业的营销预算有限，无法承受任何渠道的忽视。

James 在宣布 Profound Lite 时提到："过去六个月，AI 可见度已经从财富 500 强的关注点转变为每个品牌的必需品，无论大小。"这个观察非常准确。我在与各种规模企业的交流中发现，小企业主们越来越担心被 AI 搜索边缘化，但他们缺乏工具来监控和改善这种状况。Profound Lite 正是为了填补这个市场空白。

从产品策略角度看，Profound Lite 不仅仅是价格上的妥协，更是功能上的精准定位。小企业通常不需要大企业级别的复杂分析和定制化功能，他们需要的是简单、直接、可操作的洞察。比如，知道 AI 是否提及了他们的品牌，了解竞争对手在 AI 回答中的表现，获得优化建议等。这种需求差异让 Profound 能够开发出针对性的产品版本，而不只是功能阉割版。

更重要的是，Profound Lite 的推出表明了公司对市场发展的判断：AI 可见度管理即将从 niche 市场转变为大众市场。这种转变通常发生在新技术类别的成熟期，当解决方案变得足够简单和便宜，让普通企业也能负担和使用时。这个时点往往也是市场爆发式增长的开始。

从竞争角度看，Profound Lite 也是一个防御性措施。通过提供低价版本，Profound 可以占领中小企业市场，防止竞争对手从这个细分市场切入。这种策略在 SaaS 行业很常见，比如 Slack 通过免费版本占领了小团队市场，然后逐步升级到付费企业版本。

对于整个行业来说，Profound Lite 的推出可能会加速 AI 可见度管理的普及。当更多企业开始关注和优化他们的 AI 可见度时，这个市场的整体规模将快速扩大，同时也会推动相关技术和标准的发展。这种正向循环对于 Profound 这样的早期领导者来说是非常有利的。

传统搜索巨头的困境与机会

在分析 AI 搜索趋势时，我们不能忽视 Google 这样的传统搜索巨头面临的困境。James 在访谈中提到的"创新者困境"非常精准地描述了 Google 的处境：他们拥有历史上最大的利润池之一，在过去 12 个月产生了 1000 亿美元的自由现金流，但这种成功反而成为了创新的障碍。

Google 的广告驱动商业模式建立在信息稀缺的时代，消费者接受了广告渗透的糟糕用户体验，作为获取信息的代价。但 AI 搜索提供了一种全新的范式：用户可以获得纯净、无广告污染的答案。这种体验一旦被消费者习惯，就很难再回到传统的广告驱动模式。这就是 James 所说的"历史上最痛苦的创新者困境"。

从技术角度看，Google 确实拥有强大的 AI 能力，他们的 Gemini 模型在很多技术指标上都不逊色于 OpenAI 的 GPT 系列。但技术能力和产品成功是两回事。就像 James 在访谈中提到的，消费者并不关心令牌窗口大小或模型参数数量，他们只要一个好用的产品。而在产品体验上，ChatGPT 已经取得了显著的领先优势。

更关键的是，Google 面临着一个两难选择：如果他们保持现有的广告模式，就可能在 AI 搜索竞争中落后；但如果他们改变商业模式，就可能损害他们最重要的收入来源。这种困境在商业史上并不罕见，比如柯达在数字摄影时代、诺基亚在智能手机时代都面临过类似的选择。历史告诉我们，很少有公司能够成功地自我颠覆。

但 Google 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他们的 CEO Sundar Pichai 设定了到年底实现 5 亿周活跃用户的目标，这表明他们正在认真对待 AI 搜索的挑战。更重要的是，Google 拥有其他公司无法比拟的数据优势和基础设施规模。如果他们能够找到一种方式，既保持良好的用户体验，又维持合理的商业模式，仍然有可能在这场竞争中保持重要地位。

从市场结构角度看，James 预测 AI 搜索市场将比传统搜索更加分散，这对所有参与者来说都是机会。不同的 AI 平台可能会在不同的细分领域建立优势：ChatGPT 在通用对话，Perplexity 在研究查询，Copilot 在企业应用等。这种分散化趋势为像 Profound 这样的平台型公司创造了机会，因为品牌需要在多个 AI 平台上管理他们的可见度。

另一个值得关注的趋势是语音搜索的发展。随着 AI 对话界面越来越自然，语音交互可能会成为主流。这将进一步改变搜索行为，因为语音查询通常比文本查询更长、更自然、更具体。这种变化将要求品牌重新优化他们的内容，不仅要考虑文本搜索，还要考虑语音查询的特点。

我认为，无论最终的市场格局如何演变，有一点是确定的：传统的"链接"搜索模式正在让位于对话式搜索。这种转变不仅改变了用户行为，也改变了整个数字营销生态系统。在这种新的生态系统中，像 Profound 这样提供 AI 可见度管理的公司将扮演越来越重要的角色。

未来展望：AI 代理时代的营销变革

展望未来，我认为我们正在迈向一个更加深刻的变革阶段：从 AI 搜索到 AI 代理的转变。James 在访谈中提到了"代理式浏览"的概念，这不仅仅是改变搜索方式，而是让 AI 能够代表用户执行任务。想象一下，用户不再需要搜索、比较、购买，而是直接告诉 AI 代理："帮我买一台适合视频编辑的笔记本电脑，预算 2000 美元，要在明天送到。"AI 代理会自动完成整个购买流程。

这种变化的影响将是革命性的。在 AI 代理时代，品牌不仅需要影响消费者的认知，更需要影响 AI 代理的决策算法。这意味着营销将从影响人类转向影响机器，这需要完全不同的策略和技术。品牌需要确保他们的产品信息被 AI 代理正确理解和评估，他们的购买渠道被 AI 代理优先选择，他们的客服系统能够与 AI 代理无缝对接。

个性化将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每个 AI 代理都会学习用户的偏好、购买历史、预算限制等信息，然后基于这些信息做出个性化的推荐和决策。这意味着品牌营销将从面向大众转向面向个体，从统一信息传递转向动态内容优化。这种精准度将使营销效率大大提升，但也要求品牌具备更强的数据分析和内容生成能力。

信任和透明度将变得极其重要。当 AI 代理代表用户做出购买决策时，用户需要相信 AI 的推荐是公正的、没有被不当影响的。这要求 AI 平台建立透明的推荐机制，也要求品牌采用更加诚实和直接的营销方式。那些试图操纵 AI 算法或提供虚假信息的品牌将面临巨大的风险，不仅可能被 AI 系统识别和排除，还可能损害用户对整个平台的信任。

实时性将成为关键竞争因素。在 AI 代理时代，库存状态、价格变化、促销活动等信息都需要实时同步到 AI 系统中。这要求品牌建立高效的数据管道和 API 接口，确保 AI 代理能够获得最新、最准确的信息。延迟或错误的信息可能直接导致失去销售机会。

新的测量和归因体系将需要建立。传统的营销测量基于点击、浏览、转化等行为，但在 AI 代理时代，这些行为可能完全由机器完成，人类用户甚至不会直接接触品牌的营销内容。这要求开发新的测量方法，可能基于 AI 提及频率、推荐权重、决策影响等指标。Profound 已经在这个方向上开始探索，他们提供的网络日志指纹识别技术可以将网站访问归因到 AI 搜索，这种能力在未来将变得更加重要。

从商业模式角度看，AI 代理时代可能会重新分配价值链中的力量。传统上，品牌通过广告和营销活动争夺消费者注意力，然后通过零售渠道完成销售。但在 AI 代理时代，AI 平台可能会成为价值链中最重要的环节，因为它们控制着推荐和决策过程。这可能导致类似于亚马逊对零售行业影响的情况，AI 平台获得了大部分价值，而品牌和零售商的利润空间被压缩。

但这种变化也创造了新的机会。那些能够与 AI 系统有效协作的品牌可能会获得更高的效率和更精准的客户匹配。成本结构的改变可能让小品牌也能够与大品牌竞争，因为 AI 推荐基于产品质量和匹配度，而不是营销预算规模。这种民主化效应可能会促进创新和竞争，最终让消费者受益。

我相信，在这个转变过程中，像 Profound 这样的公司将扮演关键角色。他们不仅帮助品牌适应当前的 AI 搜索环境，更重要的是，他们正在建立的基础设施和专业知识将在未来的 AI 代理时代变得更加宝贵。正如 James 所说，"到 2026 年，AI 可见度将成为最重要的营销类别"，而 Profound 将是帮助品牌在这个新世界中获胜的平台。这不仅仅是一个商业机会，更是数字营销历史上的一个转折点。